却教移作正阳花
我实在是太幸福啦!!
迟到的生贺qwq
没有看完榜2 。但是看了芊儿的《一言》,一直喜欢女主出厂是正室的设定,澧兰也是我心里很完美的女主形象了。虽然还不知她的前路有多艰险,却已经开始心疼。总觉得带“准”字的身份总是最尴尬难为的,太子与太子妃大概也属于。但至少在《一言》里两个人作为夫妻比作为君臣的成分多得多,澧兰也比柳后幸运。希望正阳宫那一天,她仍能留着新婚时那份真心的欢悦。
标题来自“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一点愚见|・ω・`)
以及 本文ooc严重 柳后人设崩塌预警qwq 有部分情节来自《贤后》
帐内悄无声息。她跪在榻前,眼中映出帐角暗沉的底色与凤纹。宫人皆被屏退,偌大的正殿空空荡荡,唯余她们二人。柳后,言妃。正阳宫的眼下人与后来者。
陛下厉行节俭,这里自然为率,陈设用具一应净朴,但闭了门窗便隐隐地生出闷来。只有帐上的凤兀自盘桓,明鲜刺眼。
她浸在这片死寂中不知多久,已有些乏了,却忘不得榻上人曾以凛然眼光训示过:东宫的人,要有东宫的样子。于是便不敢挪身,恐衣裾悉索作响扰她浅眠。但帐内仍然毫无动静。她不由得黯然,三十载后仪端方,连入眠亦不做声。
天下人皆道柳后是贤后。她比旁人更清楚些。最早的时候,那场大雪尚未落下,正阳宫里还住着她的姑祖母。族人道她年少时便有威仪,出阁后亦曾治得六宫安定。但后来便不复了,那是大梁最为拥挤的年岁,正阳宫亦卷入漩涡——那是她自己逐浪而去的。
澧兰在入宫之前曾不止一次地梦过她,梦到她孑然地立在茫茫大雪中,回望时满面昏盲。她想她不是正阳宫的主人。正阳宫的主人应当有一双坚定明澈的眼,悲悯天下俯视苍生的眼。眼中无私欲,无妄念,甚至可以无悲喜。
正如她随父初入宫的那一日,隔着通天帘答帝后的问话,窥见的那双眼。柳后的眼。
“言妃?”
帐内人忽然轻唤了一声。她回过神来,恭敬应道:“臣妾在。”
“去把窗户打开罢。”
气若游丝。若不是她也觉得气闷,恐怕难解帐中之意。自萧敬伏法,不过三载。但这三载之中,柳后是怎样迅速憔悴支离,她最清楚不过。那双眼曾暗藏失意,又强掩洪流,在不寐的日日夜夜里挣扎。
骨肉至亲,大逆至罪。
她开始将正阳宫门窗紧闭,心病也终于成沉疴。那些日子里,她不愿见东宫,却时常召太子妃。问一问歆儿如何,也问一问陛下的近况,宫中是否一切安好,只是开口艰涩。
其实又何必呢,只要一个宫女,哪怕是一个传话的太监都能告诉她。澧兰每每回到东宫,对上萧歆满眼焦灼,心便不可控地坠落。她到底,不过是妻子,不过是母亲。
窗缓缓地开了。春和景明,金陵最好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帐内两声轻咳,便回到帐前跪落,低低问道:“娘娘,可是有风?”
片刻静默。帐内的声音忽然清明了许多:“把帐拉开。”
她应了一声,伸手去掀帐帘,只觉那凤纹在她手中不住地抖动,似要展翅飞出。
“娘娘。”
帐中人面色灰败,在暗沉的被褥中愈发显得颓然。眼窝深陷下去,脸孔骨棱分明。她忽然害怕她睁开眼,那双眼再不复初窥时的明澈,入宫后的严笃。她害怕她变作第二个在梦境里孑然回望的、被正阳宫抛弃的人。
“兰儿。”
她的手顿在半空。
“我向来唤你言妃,想教你不要忘记过去我曾说的话。”
“先是太子与太子妃,再是夫妻。”
“你也许记得,也许忘了。”
“臣妾铭记于心,未敢忘却。”
柳后轻叹:“你是最明白的孩子。”
但她心里其实是不明白的。也许要等到她入主正阳宫的那一日才能明白。柳后曾置于陛下掌中的那一颗心,被护了三十载,终于以天下人之心易去。而陛下的心,可有一瞬由她左右?都已注定的。在那日的灵堂前便已注定,他在日光下决然的那一个回身。
“朕与你,先是君臣,再是夫妻。”
只是她不知谶数竟会这样应验。
澧兰默然立在榻前。柳后的颊上缓缓淌下泪来,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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