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烟柳

纵使相逢应不识

【谭安/旧文】走马

原文手稿首发于一年半前,现已上锁

一年前的文章我自己看着差点把周一的午饭吐出来,慎点

全文多出引用,大多出自顾城诗集和陈粒的歌


A.

很多年后,安迪终于留起了长发。

发丝如瀑,却掺杂丝丝银白。

 

三十二岁的安迪挽起了长长的假发,穿起洁白纱裙,一手持捧花,另一只手挽着“朋友”谭宗明的臂膀,一步一步,神圣而又庄严地走过了猩红的长毯,终于成为了别人的妻。

三十二岁的安迪失去了她给予了无限的憧憬与企盼的孩子,在晕迷前剧烈的煎熬痛楚和满眼的血色中,她本能地去寻找身边最温暖的谭宗明的怀抱,握住他的手,无助地一声声唤着“老谭”。

三十二岁的安迪睁开早已习惯于黑暗的眼睛,捂住心灵的被戳伤的创口,踉跄但坚定地走向民政局,亲手结束早在上一次踏进这扇门前就已趋于破裂的的婚姻。

三十二岁的安迪坚定地走着,穿过污浊,穿过黑暗,去寻找光明。

她从梦呓般的昨天走向今天。

 

 

B.

很多年后,谭宗明儿女绕膝,尽享天伦。

他只是偶尔会想起远在美国的、曾经倾尽全身心去喜欢的爱人,或者说——朋友。

短发凌厉如锋,眉眼凉薄如水。

安迪是他的一场梦,他应当是那阵走过八千里的风。

却总有归期。

 

四十岁的谭宗明亲手将他此生挚爱的手交托到红毯尽头西装革履的身材健硕风流潇洒的小包总;又是他亲手将因夫妻猜疑、婆媳离心而情绪崩溃先兆流产的安迪送进的急救室;他甚至还亲自驾车将在南通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的安迪接回了上海的欢乐颂。

可是四十岁的谭宗明也终将拥有他的妻。

殷红喜帖烫金大字,全是家中长辈的授意。

他明白,时间的马,累到了。

 

 

C.

所以故事暂告一段落,中场休息的收尾是,安迪请调回了华尔街。晟煊北美公司首席执行官,是他亲手敲下的调令,以及文件右下角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

于是除了每周例会的视频通话,他们再未见面。

 

 

D.

这一年,安迪五十五岁,到了国内法定的女性管理人员的退休年龄。谭宗明此时六十三岁。

“How are you?”

“Fine,thanks.”

国内小学英语课本一年级上第一章的对话,用作他们之间重逢亦是离别的语句。

 

 

E.
    他们两个总在幻想着,幻想总在破灭着。

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幻想幻想,都成了空想。

错过便是一生。

蹉跎,也是一生。

 

 

F.

   昨天像黑色的蛇,它曾在许多人的心上缓缓爬过,留下了青苔,涂去了血色。

 

 

G.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人有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谁都,未曾等到。



END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写的是什么东西

只知道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写谭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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